不确定的世界如何生存？读《反脆弱》-国土报中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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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清明节，我有时间写下我读这本书时学到的一些东西，引诱大家读这本书。我想在这篇文章中告诉你:“在一个不确定的世界里，我们应该如何行动？”

什么是确定性？

《反脆弱》的作者塔勒布的好朋友丹尼尔·卡内曼写了一本同样伟大的书《思考，快与慢》，他在书中提出了两种思考模式:快思考和慢思考。一般来说，快速思维更像动物，更像条件反射。例如，当一个球飞向你时，你自然会避开它。当你看到一个美丽的女人，你自然会多看一眼。当有人责骂你时，你会立即感到愤怒。这种“刺激反应”是在你没有时间思考的时候产生的。毫无疑问，快速思维系统对我们的生存非常有效。如果一支箭来了，那么你说我拿出一个计算器来计算它的轨迹，然后我根据结果做出回避的决定，那么你就死定了。

不确定的世界如何生存？读《反脆弱》

慢速思维是人类独特的思维方式，当你处理逻辑问题时，它会派上用场。例如，孩子们问你:“有一个水池，打开进水管1小时就可以注满水，打开出水管2小时就可以排干水。”同时，进水管和出水管都可以打开，几个小时后水池就可以注满水了你不能用快速思维解决它。你必须打开你迟钝的思维系统。

事实上，快速思维和慢速思维只是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高和低没有区别。在不同的情况下，我们启动不同的系统来处理不同的情况。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们的语言中，“理性”这个词自然是积极的。如果一个人是理性的，他永远不会觉得你在骂他。我们有时会说，“xx太情绪化了，不能做事。”看来这不是恭维。

根据我的估计，对理性的赞美可能要归功于柏拉图。老柏拉图把世界分为“此岸”和“彼岸”。此岸是我们生活的现实世界，它是不完美的、短暂的、不和谐的、充满变化的；彼岸是柏拉图想象的“理性形式的世界”，它是完美的、永恒的、和谐的、不变的、独特的。世界的另一边是怎么来的？柏拉图认为它存在于那里，但他没有证明它存在。如果你想让我说，事实上，世界的另一面存在于柏拉图的慢思维中——这是一个被人类的慢思维抽象出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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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海说:“整个西方哲学史就是柏拉图哲学的注脚。”事实上，这是非常合理的。柏拉图之后的哲学家要么走他的路，要么反对他。事实上，基督教可以被视为柏拉图哲学的变体，它的核心是一样的，只是一个是用哲学的口吻表达的，另一个是用宗教的口吻表达的。基督教通过“信仰”解决了哲学中“证明”无法解决的问题:另一边的世界存在，如果你相信它存在，它就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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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正是因为柏拉图的哲学和基督教神学在西方占据统治时间太长，所以“理性”一词自然具有一种褒义色彩，因为“理性”是到达世界另一端的唯一途径。

在寻求确定性的过程中，我们似乎忘记了它最初出现的原因。长期以来，人类一直在思考“如何发现真理”，却没有思考“我们为什么要发现真理？”直到尼采高喊“上帝死了”，人们才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是的，为什么我们需要真理？说实话，我们该怎么办？是的，我们应该用它来给我们提供安全感。想象一下，在一个充满各种不确定性的世界里，你可能在下一秒钟被野兽吃掉或被同伴杀死。你害怕吗？因此，你需要一种确定性，并用它给现在的生活带来希望。

你想让世界按照线性逻辑发展(这实际上是人脑中独特的工作方式)——你想今天花两个小时复习功课，明天的考试你可以多得10分(事实上，这两者不一定相关)；如果你想给你的女朋友一枚钻石戒指，她会嫁给你。你希望通过增加货币供应量来刺激经济增长。

事实上，我们使用理性来寻求确定性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害怕感性层面的不确定性。没有确定性，我们很难为我们目前的行为找到合理的理由。因此，柏拉图并不是试图“证明”确定性的存在，而是直接跳过这个问题，仿佛它是“不言自明的”，然后开始思考“如何追求真理”的问题。直到尼采提醒我们，“嘿，伙计们，上帝真的存在吗？上帝存在的唯一原因就是你想要一个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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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性的界限

捍卫确定性的人最有力的武器是:“难道你看不到建立在科学大厦上的现代世界吗？我们的建筑、汽车和电脑都是人类理性的结晶。如果你否认确定性的存在，你如何解释这一切的存在？”

我不否认在数学、物理和化学等纯科学领域的确定性的存在，但问题是我们不能把这种思维方式扩展到所有领域，比如用“科学方法”来预测经济、研究人们的幸福和发明药物。

即使在纯科学领域，确定性也是有界限的。数学是一门非常形而上学的学科，研究问题是抽象的。几何学中的直线和圆的概念不存在于现实世界中，而只存在于人的大脑中。虽然实验作为一种证明工具已经被引入物理学，但是实验只能近似地证明一个定理的真实性，并且“处于理想状态”的前提仍然应该被添加到定理本身。像数学一样，物理定理实际上是人类逻辑思维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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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绝对确定性只存在于人类的逻辑思维中，它来自人类的抽象能力。没有人类的思考，确定性就没有生存的空间。

我们也可以从另一条路到达同一个目的地。你想过什么是语言吗？

你能告诉我“人”这个词的确切定义吗？我猜你要去百度百科了。但是为什么百度百科是对的呢？

好吧，让我们不要纠缠于对与错，而是思考另一个问题:即使我们不知道“人类”的定义，它是否阻止我们用这个词说话？没错，它不会干扰。

第三个问题:“人”这个词和活人一样吗？绝对不是。

毫无疑问，语言是由声音和文字组成的符号系统，其字数是有限的。每个单词将对应N个真实世界的事物(例如，“人类”一词对应60多亿个生物)或动作或属性。语言中有些词在现实中是找不到的，比如“因为...所以，“是的”，“但是”，“不仅...而且“两者都有”...和”，它们是逻辑推理的基本工具。人类语言对同一事物有不同的褒贬和中性表达，这就把人类的主观价值判断与事物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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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语言就像一组乐高积木。我们可以用乐高积木来模拟现实世界中的任何东西，但它只是一个模型，模仿起来非常粗糙。没有人会把乐高模型和现实世界等同起来，但是当我们使用语言的时候，很少有人能意识到这一点。当我们脱口而出“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句话时，我们忽略了很多信息:哪个人？你说“用下半身思考”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全部”？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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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际上回到了快速思考和慢速思考的问题。当我们说这个句子的时候，我们使用快速思考。我们有选择地忽略语言的准确性。如果我们不这样做，我们就不能说话。在大多数情况下，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我们忘记了语言是世界的一个模型，如果我们把语言和世界直接等同起来，它就会掩盖世界。

更进一步说，既然“定义”、“定理”和“理论”都来自人类语言的表达，我们怎么能把它们看作独立于人类思想的客观事物呢？将模型等同于现实的最大危害是，人们错误地认为他们已经找到了真理，并将其应用于现实，这将导致悲剧。

在《反脆弱性》一书中，作者给出了许多这方面的例子，例如，凯恩斯主义政府干预经济，加剧了经济危机。例如，随着现代医学的发展，“医源性损伤”大大增加。例如，苏联式的计划经济最终导致了国民经济的实质性倒退。

如何面对不确定的世界

如果世界本质上像塔勒布说的那样不确定，我们就不能生存吗？如果我们不知道这样做会发生什么，我们该怎么办？

事实上，只要思维方式改变了，这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可怕。理性主义者常常认为世界的变化遵循线性逻辑，“只要...会是……”，所以他们的行为是“为...只要……”

例如，为了在考试中获得第一名，就增加学习时间(难道你忘了只有一个第一名吗？你难道忘了你的时间不能无限延长吗？)，例如，为了追上你喜欢的女孩，真诚就足够了，但是你不能向她要求101次婚姻！你难道忘了有几个男人在追她，但最后只有一个能成功吗？(

事实上，理性主义者的行为是情绪化的。他们非常直接，希望通过积极的行动来实现他们的目标。但是他们夸大了人们的力量，他们对线性逻辑有一种宗教迷信(可能是因为线性逻辑看起来很科学，我打赌很少有人会质疑线性逻辑的正确性，并且基本上直接相信它)。当他们这样做的时候，他们实际上面临着巨大的风险——因为没有线性逻辑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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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们可以找到很多证据来证明“因为我这样做了，我成功了。”然而，这实际上是一种“幸存者偏见”。那些做了同样的事情但没有成功的人没有留下任何记录，他们被忽略了。当幸存者总结他们成功的原因时，他们实际上引用了不完整的数据。

也许我们应该换个方向做事情。我们可能无法定义“人”的确切概念，但我们可以肯定地说什么不是“人”。我们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但我们总能非常肯定地知道什么是错的。少犯错误就是提高成功率，不是吗？我们不应该关注一头牛做了什么，而应该关注它没有做什么。乔布斯说:“我为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感到骄傲，就像我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感到骄傲一样。”创新意味着拒绝1000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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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主义者经常犯把“低概率”等同于“不可能”的错误。例如，一架飞机坠毁的概率是数万分之一，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不会发生。核电站爆炸的概率极低，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需要采取任何保护措施。

简单地考虑概率是没有意义的。在考虑概率时，我们必须考虑它的得失。因为我们的世界是非线性的，风险和收益也不是线性的。有些事情有很大的收获，但损失很小，而有些事情恰恰相反。我们最好避免薄利多销。一旦发生，我们无法承受损失，即使发生的概率很低。

简单地避开陷阱对我们没有好处，它只是避免了我们的毁灭，所以我们最好采取“杠铃策略”。简而言之，我们应该将大部分资本投资于损失可控的低风险资产，以避免我们遭受毁灭性打击。与此同时，我们应该将一小部分资本投资于高风险、回报无限的资产，以免错过发财的机会。事实上，德州扑克大师赛的策略大体相同。他们在许多比赛中会输一点，但在某一场比赛中会赢很多。普通玩家可能在许多游戏中赢一点钱，然后在某个游戏中输掉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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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铃策略看似简单，但其正确应用的关键在于风险判断。世界上既有低风险资产，也有高风险资产，但没有中等风险资产。将所有资产配置在中等风险以上并不意味着你面临中等风险。

塔勒布还引入了“选项”的概念，我怀疑这是因为译者找不到更好的词。这真的不是一个好的翻译方法。在我看来，“选择”和“试错”应该是一回事。在许多情况下，我们不能通过推理和分析得到正确的答案，所以我们最好的方法是“拍拍脑袋”，但这一拍就足够了。服用后，我们应该看看它的效果反馈，然后根据反馈结果决定是坚持还是再拍一次头。塔勒布称之为“选择的权利”。我想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快速迭代、小步快跑”，更流行的说法是“精益创业”。从本质上说，这和“试错法”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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